唐国庆:后疫情时代的“新五光”

 

疫情终将翻篇,光色依旧存在。

 

在第三代半导体脱颖而出的LED,尽管让照明进入了它的时代,地球上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它的身影。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话题,叫做“LED 正青春”。

 

最早说这个话题的是江风益院士,那时中国“十城万盏”的帷幕刚刚拉开。他在几次报告中,都引用LED红光发明人Holonyak的话:“LED尚处在‘婴儿期’,意味着LED有很长的路要走,有更大的空间有待去探索。”

 

江院士团队之所以在硅基蓝光取得突破,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一等奖后,又在硅基黄光做到了世界领先,得到了诺贝尔奖获得者中村修二先生的啧啧称赞,我在想是否得益于Holonyak这句话的启发呢?

 

当(我)用微信向南昌大学王光绪教授请教时,他回了一句话:LED远未到躺平的那一天,说得多好呀!下面我就简述一下,LED 正青春的“新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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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庆

 


01

紫外光‍


众所周紫外光灭菌功能,前有传统汞灯,后有UVC LED,其间还有一个222nm。为此,最近我写过两篇短文,说过一些观点,不妨再重提一下。

 

在新冠疫情如此严重的状况下,我们的紫外光,尤其是UVC LED并未得到广泛的应用,为什么?实际上是技术跟不上趟,其市场化的电光转换效率仅仅2%—4%,最近几年几乎停滞不前。

 

当然也有自我解嘲的理由,叫做: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为何不改用: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从芯片技术上突破呢?在这当中,虽然不乏企业家在做艰辛努力,如安徽的圆融、浙江的至善、福建的光莆、深圳的旭宇、中山的木林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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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疫情中,抑或后疫情时代,杀菌灯是必不可少的。相信随着紫外芯片技术的突破,一定会带来数不胜数的应用场景,直至进入千家万户。

 

02

金黃光

俄乌冲突中,有一条教训颇为警醒。“自力更生,奋发图强”,仍然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如逆全球化,“北约”一不高兴,就会封你、告你、驱逐你。幸好在中国半导体照明界有一位江老师和他的团队,走出了一条属于中国独创技术路线,其代表作之一就是“金黄光”。

 

世界照明看中国,现在,在半导体照明界占据主导地位的技术路线,不是日本的,就是美国的,任重道远。我们能否优先使用自己拥有的专利芯片和器件呢?况且其独创的技术参数更有利于人和环境的友好,在这方面有必要提高认识在深度上开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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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零蓝光和无荧光粉的纯LED照明;再比如,金黄光的成功;进而告诉我们,多基色白光,也许是未来照明的主流之光。在这方面,美国能源部有着明晰的路线图。


 

03

农业光

“全球照明领头羊”昕诺飞在发布今年第一季度报末段中表述,已于5月2日成功完成对艾迈斯欧司朗Fluence的收购(2.72亿USD),并将作为综合部门,专注于农业照明。

 

正好应了那句“英雄所见略同”,木林森公司,也在全面布局植物照明,在成都、中山、义乌、奎屯相继成立了光生物公司,与中科院和中农院所属机构进行紧密的合作,力求用光点亮农作物,把自然光与LED之光充分地进行融合。正巧前几天科技部“十四五”招标项目中,有“面向现代农业高效种植需求的LED技术及其示范应用”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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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在农业照明上,LED的应用刚刚开始。

 

出口到北美的LED大麻种植灯,算是一种节能与高效的魅力展示,由疫情引发的植物工厂立体种植的蔬菜瓜果热,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假以时日还会引申到相关的粮食安全上。

 

比如成都的杨其长团队,在植物工厂里,用LED照明种出了水稻,生长期仅为60天,同理也可以种其它粮食作物,如小麦等,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场景。“把粮食的饭碗牢牢地端在中国人自己手上”,不是又多了一条崭新的途径。

 


04

微距光

在显示屏领域里,“N”年前,利亚德推出了“小间距”。当时我对洲明建议说,你们可推出“微间距”,尔后再可推向“零间距”,也许太超前了,沒有人及时回应。这两年业界才想起来用这个词,还煞有介事地搞了个尺寸(1mm)为界,真理有时还是需要先知先觉(有大言不惭之嫌)。

 

时至今日,再谈微距光,那內容就多了。如时下抢手的Mini LED,再待发力的Micro LED,当然还有把焊盘放大的CSP等新型器件,都在顶着元宇宙的光环跃跃欲试,究竟谁能独领风骚抑或百花齐放?还真不好说。不仅仅是大尺寸的直显,还会波及到TV的背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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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距光“这个词,过去沒有人用过,相对应的叫”微间距“,这值得整个行业重视,尤其要从外延芯片做起,引申到后面的是器件封装,但其工艺有了颠覆性的变化,为什么巨量转移的技术会日渐完善,因为庞大的需求在期盼着。

 


05

健康光


记得在上一届中国照明学会常务理事上,受会场氛围之启发,我发言时抖胆地武断了一句:“健康照明,可能是人类的终极照明”。至今想来,这句话是蒙对了吗?灯有千万个,健康第一个。

 

后来有幸去参观“重大”杨春宇老师的试验项目,他们早就在做这方面的工作,而且还会根据本地区日照来研究人造光的适度照明以调节大学生的情绪。再后来又请教过复旦的林燕丹老师,她早几年就把健康照明用于教学并带研究生做项目了。

 

再再后来就是同济的郝洛西老师,一直致力健康照明的研究,还亲自把课题带到南极去做科考,又与曹亦潇博士一起,撰写了一本书《光与健康》。清华大学的詹庆旋老师(一代宗师),在(该书)卷首中写道:“光孕育生命,光守护健康,光与建筑共生”。这是振聋发聩、掷地有声的话语,其內涵非常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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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上的关系,我对美国LUTRON公司有所了解。约在60年前,其公司创始人Spira夫妇,就发明了调光器,从白炽灯、荧光灯、LED灯皆可做因需用光,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健康照明必须呀!

 

当然未来的健康照明,人类应该会克服自然光的局限,不断地探索和改进人工光,使两者发挥各自的优势而相辅相成。在健康光方面的工作,我们似乎刚开始。这涉及到外延芯片器件模组及至灯具等等,需要同行及跨界的专家一齐深入再深入。

 

“新五光”,在新时代的照明领域中会有更大的空间,尤其是后疫情时代。让我们一起不忘初心、矢志不渝,勇当光明使者,不仅用光点亮世界,更会用光改变世界,因为LED正青春,LED人永远青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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